在1989年4月7日,一艘体型巨大的核潜艇在挪威海域,北极圈以北180海里处行驶。该潜艇名为“共青团员”号,编号为K-278,属于红宝石设计局设计的685型核动力攻击潜艇。
它代表着苏联第三代核潜艇,且是唯一一艘此类潜艇。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将其归类为M级核潜艇,并赋予其一个带有西方特色的别称——“麦克”。
“共青团员”型核潜艇拥有118.4米的船体长度、11.1米的宽度以及7.4米的平均吃水深度。其水上排水量为5880吨,水下排水量则为8500吨。
在水面上,该潜艇的航速可达14.6节,而在水下时,其航速更是高达30.6节。
该潜艇的最大工作潜深为1000米,极限潜深则达到了1250米。艇员编制共有64人,其中军官33人,专业士官31人,均非普通水兵。
“共青团员”号核潜艇的建造始于1978年4月22日,在北德文斯克造船厂正式开工。但由于备料延误,直至1980年,第一个潜艇分段才被放置于船台上。
经过数年的努力,该潜艇于1983年6月3日下水。同年10月20日,潜艇完成验收并交付给了苏联红海军。
随后,在1984年8月1日,该潜艇以K-278的编号(未赋予艇名)加入了红旗北方舰队潜艇舰队第一支队。
K-278号核潜艇不仅是一艘战斗艇,还兼具试验艇的功能。
它在1984年8月至1988年6月间执行了试验任务,其中1984年8月5日,该艇下潜至1020米深度,这一深度超过了其20米的最大工作潜深,并创造了当时军用核潜艇的最大潜深世界纪录。
到了1988年9月3日,K-278号完成了试验艇的使命,转变为纯粹的战斗潜艇。在此之前,该艇进行了大量的科研试验,取得了显著的成果,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为了表彰K-278号核潜艇的卓越贡献,苏联红海军总司令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维奇·切尔纳温下达命令,授予它“优秀核潜艇”的称号,并将其艇名定为“共青团员”。
得益于“共青团员”号能够下潜至1000米深的海底,并在此深度发射武器,而北约的声呐和反潜武器几乎无法触及这一深度,因此,北约对这艘由昂贵钛合金制成的核潜艇,感到极大的威胁甚至夜不能寐。
回到主题,"共青团员"号核潜艇于1988年2月28日从基地启航,配备由耶维吉尼·瓦宁海军上校指挥的69名船员,肩负着为期90天的作战任务。
其主要职责是监控挪威海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水面舰艇及潜艇的活动。
在潜艇启程前的常规检查中,发现移动氧气调节阀存在严重问题,维修工作刻不容缓。然而,由于出发时间紧迫且无法调整,且此故障不会影响战斗巡航,维修工作只得推迟至潜艇返回基地后进行。
1989年4月7日,星期五,“共青团员”号潜艇在挪威中立海域熊岛西南180公里处返航,航向222,以8节航速在386米深度上缓慢航行。
在此之前,世界上没有任何国家的海军潜艇能在该深度长时间航行,对大多数潜艇而言,300至400米的深度已是极限。此时,“共青团员”号已巡航39天,潜艇运行状况良好。
10时25分,艇上各舱值班员按惯例对各自负责的舱室进行巡视和检查。10时55分,第VII舱值班员诺达里·布赫尼卡什维利海军准尉,发现舱内左舷发生火灾,他立即向指挥舱报告并关闭舱室密闭门,独自使用灭火器灭火,但效果不佳。
指挥舱内,值班军官立即向艇长瓦宁上校汇报情况,瓦宁上校通过广播呼叫第VII舱,但无人应答。在指挥舱的指示台上,对应第VII舱的火警警示灯不断闪烁,仪表显示舱内温度已超过华氏160°。
“谁在第VII舱值班?”瓦宁上校询问事故预防主管军官尤金上尉。
“海军准尉诺达里·布赫尼卡什维利,已经无法联系上,恐怕凶多吉少。”尤金回答。
瓦宁上校脑海中浮现出这个42岁、来自格鲁吉亚的大胡子淳厚笑容的准尉,这次巡航可能是他军旅生涯的最后一次出航。转业报告已批准,回到基地后他将退伍,但这次他可能无法生还。
11时03分,瓦宁上校命令潜艇进入紧急状态,所有不在岗的艇员全部返岗。
同时,他下令封死舱室之间的艇壁以减缓火势蔓延,并痛苦地命令第VI舱值班员弗拉迪米尔·科洛蒂林打开七号舱的氟利昂阀门,以切断氧源灭火。此举注定要牺牲诺达里·布赫尼卡什维利的生命。
科洛蒂林按照命令打开氟利昂阀门,但没有任何效果。由于未修复的氧气调节阀周围已聚集大量氧气,管道最终不堪重负破裂,大量高压氧气喷发,导致第VII舱火势迅速加大,温度飙升至华氏1000°,迅速威胁到第VI舱。
“艇长同志,右涡轮发动机的液压系统出现泄漏,情况如同火焰喷射器,我……我快要窒息了……”科洛蒂林察觉到第VI舱可能无法保住,惊恐地向指挥台报告。
这成为了他的遗言,此后指挥台再也没有与第VI舱的值班军官——海军准尉弗拉迪米尔·科洛蒂林取得联系,他很可能瞬间被大火吞噬,没有逃生之路。
11时09分,指挥台内的仪表盘和配电盘迸出火花,显示火势愈发猛烈。
由于“共青团员”号上缺乏足够的石棉手套、防火服和面罩,艇员们只能赤手扯掉电线,扑打仪表盘上的火苗。同时,由于最先起火的第VII舱无法进入,找到火源灭火已变得不可能,形势愈发严峻。
11时11分,第V舱内的核反应堆循环冷却系统管道开始冒烟,甚至出现零星火花。
瓦宁下令关闭反应堆和发动机(另一种说法是反应堆和蒸汽轮机的应急保护系统自动启动),并在11时12分下令排空压舱水,最终在11时16分使潜艇浮出水面,并向基地发出加密电报求援。同时,艇员们戴上防毒面具和个人防护装备,开始进行损管自救。
随着火势的持续蔓延,艇上的内部通信系统、广播系统和抽风机相继失效,使得损管工作变得更加复杂和困难。钛合金艇体外层的吸音橡胶层膨胀并开始剥落,暴露出炽热的金属艇体和海水接触,冷热交替之下发出嘶嘶声,升腾起团团白色水雾。
11时35分,与大火搏斗的艇员在浓烟中越来越感到呼吸困难,他们不得不将自己的面具软管与中央呼吸系统连接以维持呼吸,氧气瓶已经无法依赖。
艇上医生拉诺德·扎耶茨中尉发现面具中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意识到中央呼吸系统也受到了大火的影响,停摆只是时间问题。于是,他打开了一台便携式呼吸器,前往厨房。
因为他看到厨师和两名艇员因烟雾中毒而昏迷,有人在照料他们并向他呼救。当扎耶茨到达厨房时,发现昏迷的三人仍然戴着连接中央呼吸系统的插入式面具,他立即取下面具,指挥其他能够行动的艇员将这三个伤员抬上甲板。
随着新鲜空气的吸入,三个昏迷的人员迅速恢复了意识。
“你们是什么时候将面具与中央呼吸系统连接起来的?”扎耶茨问这三个人。
“在得知第VII舱发生火情之后。”他们回答。扎耶茨迅速断定浓烟侵入破裂的中央呼吸系统是事故的根源,随即向瓦宁上校汇报。
瓦宁上校立刻命令所有艇员摘下面具,改用便携式呼吸器。但此时,有十一人未回应,其中包括已确认无望的布赫尼卡什维利准尉和科洛蒂林准尉,还有九人下落不明。
瓦宁上校随即指令几名健壮的艇员,在尤金上尉的领导下进入舱室搜寻。
当他们抵达第V舱时,发现七名艇员在熊熊烈火中痛苦挣扎,衣物被烧毁,头发焦黑,皮肤从肩膀上脱落。
一名军官的面具橡胶因高温烧融,直接粘附在脸上,全身血肉模糊,景象惨烈。询问得知,还有两人拿着灭火器前往第VI舱协助科洛蒂林准尉灭火。
尤金听后心想“已经无望”,只见第VI舱的火势已高达胸口,他们只能边喷洒灭火器,边携带七名受伤和窒息的第V舱艇员撤回甲板。
瓦宁上校在听取尤金的汇报后,断言那两人必死无疑,但尤金坚定地表示“我不能放弃任何希望”,随即带领几名志愿者再次下舱搜救。
11时41分,红旗北方舰队司令部收到“共青团员”发来的加密电报,由于需要时间破译,司令部当时并不知道是哪艘潜艇在何处发生事故,事故的具体情况也不得而知。
在12时19分,成功解密了“共青团员”号核潜艇发送的事故电文,其中包括潜艇的具体位置信息。
这一重要信息迅速传递至国防部会议现场,切尔纳温部长立即下令派遣伊尔-38反潜巡逻机前往事故海域。同时,他指示摩尔曼斯克基地的潜艇救援船和远洋拖船做好出航准备。
在12时25分,"共青团员"号潜艇接到了北方舰队司令部的回应电报。电报中提到,海军正在努力调查潜艇附近海面上是否存在苏联渔船,预计这一过程需要大约一个小时。
一架伊尔-38型远程反潜巡逻机已从空中起飞,正朝潜艇所在的方向飞去。此外,司令部还通知"共青团员"号,一艘潜艇救援船、一艘远洋拖船以及"基洛夫"号巡洋舰正从摩尔曼斯克基地迅速出发,赶往现场。
距离"共青团员"号60英里的苏联渔业部所属的"阿列克谢·赫洛贝斯托夫"号浮动加工船,也收到了通知,它将全速向事故地点驶去。
“阿列克谢·赫洛贝斯托夫”号浮动加工船在接到紧急通知后,迅速停止作业,驶向“共青团员”号所处的海域。
当时该海域突降小雪,接着又遭遇强烈大风,海浪高达4英尺,即便如此庞大的“阿列克谢·赫洛贝斯托夫”号也仅能以每小时10节的低速前进。
因此,船长向北方舰队司令部发送了电报:“预计本船抵达时间为18时之后。”
在13时10分的紧急时刻,经过军医扎耶茨的全力救治,五名重伤员的情况得到了控制,他们暂时免于生命危险。遗憾的是,另外两名伤员由于伤势过重,最终未能挽救回来。
14时20分,伊尔-38反潜巡逻机的机组人员与“共青团员”号核潜艇建立了通讯:“同志们,请务必保持坚定,‘赫洛贝斯托夫’号正在急速赶往现场,请大家坚持到底!”
在14时40分,即20分钟后,伊尔-38的机组人员目睹了漂浮在波涛之上的“共青团员”号核潜艇,它艇首朝南,身体微倾。
此时,潜艇的状况似乎有所改善:瓦宁艇长接到报告,除了第七舱的火势依然无法被扑灭外,其他舱室的火势已悉数被控制。
在上空徘徊的伊尔-38令潜艇甲板上的官兵们心情大悦,他们心中暗自庆幸,似乎最危险的阶段已然渡过。救援队伍即将到达,倒数中。。
15时06分,"共青团员"号向北方舰队司令部发送电报称:船上消防工程正在有序推进,火情已被有效遏制,海水并未侵入耐压艇体内部。”
然而,瓦宁的谎言昭然若揭!自“共青团员”号潜艇浮出水面之际,瓦宁便深知这艘潜艇的命运注定是沉没。第VII舱火势未控。
他终究缺乏足够的胆量去揭露这艘被誉为苏联红海军杀手锏的潜艇的真实状况,更不敢直面军事法庭的审判。
于是,直至16时35分,瓦宁持续努力,力图塑造“共青团员”号事故险情得以控制的虚假表象。
16时24分,爆炸连连。第VII舱爆炸声响起,瞬间将那艘以钛合金打造的坚固潜艇艇体炸裂,海水如潮水般猛涌而入,潜艇随即开始倾斜,尾部下沉。
16时35分,火势已经完全失控,瓦宁紧急向北方舰队司令部发送了报告:“火灾升级,速撤艇员。伊尔-38反潜巡逻机的机组人员突然察觉到“共青团员”号潜艇的尾部开始急剧下沉。
在16时40分,短短五分钟之后,反潜巡逻机的机组人员目击到“共青团员”号潜艇的艇艏部分缓缓露出水面,其纵倾角度也随之持续加剧。
16时41分,瓦宁再次向北方舰队司令部发送电报:“本艇右倾达到6度,尾部倾斜1.5度,船员们已做好应急撤离的各项准备。”
此刻,瓦宁上校矗立在指挥台上,关切地询问在场的每一位存活官兵是否已抵达甲板。在得知尤金及其他数名下舱搜救人员,以及负责艇上文件的中尉维克托·斯柳萨兰科仍在艇内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返回艇内,去寻找他们。
16时44分,海浪已悄然升至“共青团员”号指挥台围壳的边缘,仅仅数分钟之后,围壳已有半截浸没于波涛之中。
16时50分,瓦宁艇长利用尚能运作的广播系统,下达了最后的指令:“全员撤离艇体。”
与此同时,甲板上的幸存者们拼尽全力,试图从锈迹斑驳的艇体上卸下一只橡皮救生筏。按照设计规范,该筏子一旦入水,便应自动充气并展开。
令人费解的是,这具筏子并未如预期般充气和展开,反被接踵而至的巨浪如同卷起的一片落叶般夺走。艇员们随即转向第二只救生筏,但同样未能成功将其正常投入水中。尽管筏子已充气,却不幸翻转扣在海面上。
艇员们已顾不上这些,纷纷攀爬至筏子原本的底部。在此过程中,三名受伤的艇员不幸被海浪卷走,再无音讯。
此刻,天空中的伊尔-38反潜巡逻机亦投放了几只救生筏,然而要么投放位置过于偏颇,要么筏子未能成功充气,总之,这些救生筏并未派上任何用场。
最后撤离潜艇的是科皮卡准尉,阿利克桑德拉,当指挥台即将被水淹没之际,他迅速封闭了舱盖。实际上,他并不对艇长及其他人员的安危感到忧虑,因为潜艇指挥台中央尚有一座救生舱可供使用。
17时08分,"共青团员"号船舶尾部迅速倾斜至70°,随即急剧沉入深海。
随着潜艇逐渐沉入深海,瓦宁上校迅速召集了尤金、斯柳萨兰科、车尼可夫中士以及克扬斯诺贝耶夫中士等五位艇内幸存者,将他们引领至救生舱。
还有一名船员未能及时在海水淹没指挥台之际抵达救生舱,面对此情此景,众人唯有无奈地叹息。
踏入救生舱,瓦宁与同侪们依循操作规程准备启动弹射。不料,就在此时,弹射系统突发故障,弹射尝试以失败告终。
随着潜艇急速坠向深海,他们竭尽全力操作手动扳手,却多次尝试均未能成功脱钩。舱内弥漫着大量烟雾和有害气体,严重污染了空气,尤金和克扬斯诺贝耶夫中士因此相继因窒息而亡。
在仅剩的四人陷入绝望之时,救生舱犹如神助般瞬间脱离艇体,以惊人的速度垂直攀升,直至海面显露其轮廓。
随着海水的压力骤然消失,救生舱的内压猛然爆发,舱盖“砰”地一声猛然弹开,随即喷涌而出的气流将车尼可夫中士顶飞出去,头部重重撞上舱口,瞬间夺去了他的生命。斯柳萨兰科同样被抛向空中,幸好便携式呼吸装置为他挡下了这一击,他得以侥幸存活。
他迅速从舱口爬出,竭尽全力跳入海中,朝着救生筏奋力游去。海水迅速灌入救生舱,瓦宁上校和另一名幸存士官不及逃脱,便随救生舱一同沉入了深渊。
共青团员救生舱弹射图
18时20分,“阿列克谢·赫洛贝斯托夫”号浮动加工船最终抵达现场,成功救起了剩余的三十名生还者。
在“共青团员”号潜艇的六十九名船员中,事故现场即刻就有四人不幸遇难,另有两人于甲板上的抢救中宣告生命终结,二十人乘坐救生筏逃生,七人则在潜艇沉没时仍身处艇内,而落水者共有三十六人。
当“阿列克谢·赫洛贝斯托夫”号抵达时,已有二十七人因寒冷而离世,其余二十九人则被成功转移至“阿列克谢·赫洛贝斯托夫”号上。
在潜艇内,七名成员中,有一人因未能及时抵达救生舱而不幸遇难。尽管六人成功进入救生舱,但最终仅有斯柳萨兰科一人幸存。
在被在“阿列克谢·赫洛贝斯托夫”号成功救起的三十名幸存者中,又有一人因长时间浸泡在寒冷的海水中,不幸因失温离世。此外,还有两人因不听医嘱私自吸烟,导致因器官极度虚弱无法承受尼古丁的强烈刺激而丧生。
至此,“共青团员”号上的六十九名艇员中,仅有二十七人幸存,其中包括瓦宁上校,其余四十二人英勇牺牲。
在这四十二名遇难者中,仅有十九人的遗体被运至“阿列克谢·赫洛贝斯托夫”号,并与生还者一同被转移到“基洛夫”号巡洋舰。而剩余的二十三人,则与“共青团员”号一同沉睡于海底。
“共青团员”号遇难艇员42名
1989年4月8日,上午11时41分,苏联塔斯社传出了关于“共青团员”号船只沉没的紧急新闻。
4月13日,我国北方舰队的全体舰艇与船舶齐降半旗,于军队驻地中心广场隆重举行了缅怀牺牲艇员的追悼大会。
“共青团员”号遇难艇员灵柩
5月12日,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发布命令,正式授予“共青团员”号K-278核潜艇全体艇员红旗勋章。此殊荣旨在表彰他们在履行军人职责过程中,所展现的英勇无畏和无私奉献精神,共有六十九名艇员荣获此殊荣。
“共青团员”号的沉没事件震惊了苏联全国。为此,苏联最高部长会议特地设立了政府级调查委员会。该委员会汇聚了科技、工业及海军领域的权威专家,组成了8个专业小组,对事件进行了严谨的分析与研究。
自1989年5月起,他们利用“和平号”深潜器,多次对沉没于1580米深海底的潜艇进行探查。尽管如此,直至1998年1月26日,调查工作仍未揭示出事故的确切原因,最终不得不宣告中止。
“共青团员”号展开勘探任务的“和平”号深海探测器
调查委员会普遍认为,该艇火灾的潜在诱因可能是液压操舵泵站的电气设备发生火灾,亦或是滑油离心分离系统设备引发的火情。
一旦易燃物质被点燃,在高温的作用下,几乎在短短几分钟内便破坏了高压空气总管的密封部件。随着高压空气涌入舱内,火势变得更加猛烈,最终导致海水涌入耐压壳体,潜艇因失去纵向稳定性而沉没。
目前,这艘潜艇静卧于约1600米深的海底,被厚达3米的淤泥所覆盖,其核反应堆依然保持完好。
随着时光的流逝,反应堆及其核弹头的外壳将逐渐被腐蚀,届时放射性物质将有可能泄漏入海,引发严重的环境污染问题。
业界专家普遍认为,若欲彻底查明事实真相,则需将潜艇打捞至水面。然而,此举措几近于不可能实现。
鉴于此,苏联以及随后的俄罗斯决定,在海底用钢筋混凝土构筑一座“石棺”,将“共青团员”号潜艇永久封存,深埋于海底之中。
“共青团员”号沉没的深度太过巨大,致使任何编号的混凝土都无法抵御如此剧烈的水压,因此“石棺”的设想终究未能跳出图纸,成为现实。
鉴于打捞的艰巨性以及安全因素的考量,这艘创下1027米下潜深度纪录的尖端核潜艇至今依然安眠于北纬73°40′、东经13°30′的位置。
在此之前,挪威人曾焦虑不安地向苏联表达了对挪威海可能因该艇沉没而遭受放射性污染的担忧。
经过挪威和苏联两国在1989年和1990年对事发水域进行的两次水样检测,结果显示该水域并未出现因反应堆泄漏而引发的放射性污染问题。
金属在海水中难免遭受腐蚀,因此,将“共青团员”号核潜艇从1685米深的海底成功打捞,这一任务终将提上日程。